早幾天到了在中環都爹利街的都爹利會館（Duddell’s），是米芝蓮星級食肆，又是藝術空間，筆者是衝著剛開幕的群展「在眾神失語的日子」（The Day the Gods Stop Laughing）（展期至9月23日），也幻想著在那麼高檔的地方，學著高檔人士，吃高檔食物，度過高檔的時光。

這次展覽由北京策展人富源策劃，在這已甚富設計感的地方展示了陳泳因（Doreen Chan）、陳沁昕（Tap Chan）、葉慧、方琛宇（Silas Fong）等四位藝術家特別為這次展覽及地方而創作的作品。

在一個如此的星級食肆暨藝術空間看展覽，究竟是怎樣的一回事，會否好像展覽一般，連神也失語那麼富宗教、哲學及矛盾味道呢，是失語，不是無語，連神也無法理解語言內容、無力或清楚發音、錯誤配詞、命名障礙等等，真是奇怪又特別，本來神已是應該超越凡人語言的限制，但衪們也失語時，將這種想像放在這位於中環的食肆中，好像是為充滿了市場物欲，又有一種城市美學的氛圍中，增添了一絲荒謬滑稽的聯想。

走了一圈，藝術家彷彿是在那裡的不同地方，從在樓梯、會客廳到藏書閣，製作了好幾個有故事或背景的場景——走出升降機，看到接待處，走上樓梯才到上一層的食肆及藝術空間，原來在螺旋型的樓板位置已放置了本地藝術家陳泳因的作品《他安然無恙》，以燈球、環保袋、廁紙、電線等創作成的他和她的故事，她不在了，但他如常在這裡，如常無恙；走了上去，可看到在香港及首爾居住及工作的本地藝術家方琛宇的一組作品：《老細請》、《神秘顧客》、《對白設計書》及《請慢用》，當中涉及行為表演、裝置等不同的藝術形式，從觀眾可以做出特定的動作而獲得一杯免費飲料，到伏在桌上的塑膠模型，在這空間中進行一連串的批判，批判的是在餐廳中搞展覽，到「麥難民」現象的出現；旁邊有本地藝術家陳沁昕的《糾纏》，受到Stanley Kubrick的電影所啟發，好像是在七彩繽紛的彩虹光影下，有一對如瀑布的畫；另外還有來自廣州的葉慧的《等候室》，在不同位置放了一些藍牙音箱，播出三位原型來自三件不同年代及地方的兇殺案女主人翁的聲音片段，包括美國鳳凰城的的Angela Simpson，奧地利的Gertraud Arzberger，以及香港的李鳳鳴。

當大家走進餐廳，經過不同地方走到自己的座位，又或和朋友在示同位置閒聊談天，又或坐著吃美食的時候，看到或聽到幾位藝術家的作品，不知有甚麼感覺，不知作品當中的隱含的故事，又或那些批判、矛盾、衝突等，在這如此高度有設計感的地方，又是這星級餐廳中，不知一眾食客們是如何邊享受人生，邊被藝術品啟發呢，尤其是葉慧的作品，當食客們突然聽到一些女性的聲音片段，原來是充滿了暴力、衝突、不幸的，希望他們不會投訴啦。

四組不同風格的作品，以不同方式介入食客的消費行為和餐廳本身的既有環境設定，筆者自己最喜歡那份衝突及批判，是在這地方舉行藝術展覽的最大價值。幻想著在那麼高檔的地方，學著高檔人士，吃高檔食物，度過高檔的時光，不知道那些人當那份衝突及批判是甚麼呢……

筆者並非要說甚麼大道理，只是有時候看得多，有所感受而已。